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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4章 惡食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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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絞纏上簡.奧克利的脖子的一瞬間,其實這個學院派的覺醒者已經反應了過來,並且在第一時間做出了最佳選擇:反擊,而不是掙紮;

無論是速度、力量、敏捷度還是心理素質,元幼杉絞緊腿彎時都能從這個覺醒者的身上清晰地感受到,他不是弱者,甚至還很強,比她在成年覺醒者學校所遇到的百分之九十九的學生都要強。

但作為一個獵殺者來說,他又太不夠格。

生死搏鬥中,往往一瞬間的破綻,就能扭轉局勢。至少元幼杉從來不會在時刻、任何地點將自己的後背和弱點暴露給敵人;

哪怕對方是非常弱小的敵人,也不該輕視。

扭斷了簡.奧克利的脖子後,元幼杉看到視線右下角的文字變了,屬於學院派的校徽紋路暗淡無光,同時她的名字也更亮了些,後面蓋了個小小的‘贏’。

機械電流的提示音貼著她的耳朵在頭盔內部響起:【檢測到佩戴者已完成模擬賽事,是否進入下一場模擬訓練?點擊‘是’,系統即將為您建設新的賽場領域,並匹配對手;點擊‘否’,處理器自動退出連接。】

元幼杉直接點擊了‘否’,她選擇區級模擬賽場只是想在合並訓練前,摸一摸學院派那些人的實力,並不想和這些人過多糾纏;

按下按鈕後,她眼前的廢棄大樓像褪了色水墨畫,意識也逐漸清晰。

隨著頭盔處理器的電流停歇,頭盔外部的顯示屏跳動變慢,兩邊裝載著‘孢體’的真空盒內,不斷閃爍的孢子也變得暗淡,貼在元幼杉後頸皮膚的芯片掉在她的背後輕輕晃動。

她取下處理器甩了甩頭,模擬線外蹲坐在地上的老徐猛地站起身,嘴裏叼著的煙差點掉地上,“出來了?腦殼不昏吧,實在難受我這邊有降壓藥給你吃兩粒,第一次上機訓練就幹掉了奧德賽,已經非常好了,你連休息都沒休息又跑去區級賽事,能撐十分鐘也很好了……”

元幼杉:?

她看向老徐,“我贏了。”

“你在覺醒半年,不要因為輸了一場……”絮絮叨叨的老徐一怔,和元幼杉大眼瞪小眼,“你贏了?”

“嗯。”

老徐有些懷疑人生,他擡手看了眼腕表,確定從元幼杉二次進入區級賽場到出來,只過了十分鐘。

雖然很讓人不可思議,但想想她能三分鐘之內解決奧德賽,這是學院派的那些學生也很難做到的事情,似乎又合理了。

老徐問:“你記住對手的名字了嗎?”

元幼杉點點頭,將機械頭盔放在了設備的懸靠欄上的,精神上久違地覺得有些疲憊,這應該就是使用模擬處理器的後遺癥了。

“記住了,好像叫簡.奧克利。”

老徐:?!

耳後別著煙的中年教官向來挑著笑意,此時瞠目結舌的表情卻怎麽都端不住了,氣氛一時間有些僵持,半晌他忽然捧腹大笑起來,得意之色怎麽都壓抑不住。

“好!真不愧是我帶的學生,給我長臉!”

簡.奧克利,乃是奧克利家族這一代的次子,處刑者學院七年級學生。他雖然還沒參加試煉賽,卻在一次外出實踐中,在紅級淪陷區內獨自斬殺了一只‘二重生’,實戰能力絕對超過第三等級的處刑者,是‘貴族’們都公認的天才人物。

他的教官是處刑者第一梯隊的嵇長宮,不少人都在等著今年的試煉賽,想看看他究竟能到達什麽級別。

看著元幼杉正在自我反思修正的背影,老徐神情有些覆雜。

或許‘貧民’中,真的要出一個不得了的人物了。

……

'光明城’北部,巨大的黑色建築群屹立於此,占地面積至少有四個‘成年覺醒者學校’那麽大。

這裏是由聯邦政府一力創建的‘處刑者學院’,幾十年來都在處刑者提供新鮮血液。

和覺醒者學校中僅有十間的模擬訓練教室不同,處刑者學院的模擬賽事區是一整個大樓,一層至少有二十臺模擬處理器,每隔一段距離由半透明的磨砂加固玻璃隔開,可以讓同一層的訓練者能夠看到彼此、卻又互不打擾。

三樓中的某間模擬室中,一個身高超過一米九的壯漢肌肉虬結,穿著一件短背心,他頭上戴著模擬處理器站在教室正中。

忽然,大漢的身體猛地向後仰倒,他擡起雙臂抓向自己的脖頸處,但除了頭盔什麽都沒抓到,裸露的粗壯手臂肌肉繃緊,條條血管因為太過用力從皮膚下凸起。

只抓撓了兩下,他左臂忽然向上擡起,下一秒在無人的教室中腳步踉蹌,‘撲通’一聲跪在了地上。

整個半透明的模擬室內亮起了紅光,響起的刺耳警報聲頓時吸引了四周其他模擬室中的學生。

【警報!佩戴者因為極度緊張引起了腦內電流紊亂,請盡快切斷處理器的連接!請盡快切斷處理器的連接!!】

“誰的警報器響了,快去把處理器斷開!”

待推開房門、斷開了模擬處理器後,一頭紅發的肌肉壯漢脖頸和臉上都是汗水,眼瞳微微瞪大呼吸粗重,他死死捂住自己的脖頸,神情很是猙獰。

雖然在模擬賽場中構建的身體,只是一組半全息的信息數據,在賽場中無論是受傷還是死亡,都不會對現實世界中的肉身造成傷害。但因為這些建構的數據連接著佩戴者的大腦,死亡時的極度緊張,會刺激大腦,將那種觸感、痛苦都完完整整地傳輸到現實身體中。

旁邊的人非常震驚,“簡?怎麽會是你?!”

“天吶,你在模擬賽中遇到誰了,怎麽這麽狼狽?”

簡.奧克利已經很久沒體會過被人扭斷脖頸的感覺了,他擦了把額頭的汗水,陰沈著臉色站起身,撞開周圍的人走出了模擬賽區。

因為區級賽事以上的模擬賽都是公開的,數據包和賽事回放都可以反覆查看,按捺不住好奇的學生等簡.奧克利走後,連接了模擬器,將對戰視頻拷貝了下來。

他們看到了簡.奧克利被一個女人襲擊,全程不到半分鐘的時間,這位‘貴族’中的天才便被扭斷了脖子。

不出一天時間,簡.奧克利輸給了一個覺醒者學校的‘貧民’的消息,便傳遍了整個處刑者學院。有震驚的、有不解的、有譏諷的……

與此同時,‘元幼杉’這個名字火了,太多人好奇這個打敗了奧克利家族天才之子的‘貧民’,不惜放下身段找人去向覺醒者學校的人打聽。

幾番傳訊,學院派的‘貴族’們從聽到的信息中堅信,這是一個自大、傲慢無理、自以為是的女人,能夠贏得簡.奧克利,無非是用了卑鄙下作的偷襲手段;

他們迫切地想要將這個跳起來的小老鼠碾回貧民窟,一時間區級賽場的登錄數量暴增,所有的學院派——無論年紀,都摩拳擦掌,試圖能和那個叫做元幼杉的‘貧民’覺醒者對上。

聲勢浩大到連不少處刑者都聽說了。

聯邦第十三區,屹立著處刑者居住地,因為外表的建築風格是極其統一的深藍色,被稱為‘湖樓’。

某間別墅之中,一個穿著居家服的處刑者正在院子裏射箭,不遠處的夥伴們不知道看到了什麽東西,亂哄哄鬧成一團。

手裏拿著罐啤酒的美艷女性坐上沙發,另一只手裏拿著的手機正在播放影片,定睛一看,竟然是元幼杉和簡.奧克利在模擬賽中對戰的那場數據包。

陳鳶挑著笑容,看到屏幕裏的少女冷著一張臉,幹脆利落扭斷了紅毛青年的脖子,笑道:“幹的漂亮!這小妹妹真是越來越趁我心意了,我都動了要把人要過來教導的心了!”

她其實不太喜歡柔弱的人,無論男女,對元幼杉感興趣也是因為她獨特的融合度;

但這一刻她才發現,自己似乎看走眼了,這小姑娘骨子裏的狠勁兒,可不像表面上那麽柔軟。

一旁穿著緊身背心的壯漢聽到聲音,苦著臉道:“怎麽都傳到你這兒了?簡這家夥真是丟人丟大發了,被一個覺醒半年的姑娘扭了脖子……”

陳鳶看著嵇長宮,挑眉道:“我記得沒錯的話,這紅毛小子是你徒弟來著?”

嵇長宮:“我和奧克利家有舊,人確實是我教的,可這蠢勁兒不是我教的啊。我和你講就這幾天,不知道多少人給我發了這個數據視頻。”

他郁悶不已,一想到視頻裏那個大搖大擺的蠢東西和自己的名字綁定,就滿心郁悶。

陳鳶一口悶了剩下的啤酒,將罐子單手捏癟,精準丟進了遠處的垃圾桶裏。

她狹長的狐貍眼輕輕瞇起,忽然來了興致,“我還真挺想把這姑娘領來好好教導,養成了可比你那紅毛小子有出息多了。”

嵇長宮搖搖頭,抱著後腦道:“想多了,簡.奧克利雖然沒腦子,但認真起來還是有點東西的,他的水平比一般的三級處刑者還要高,這一次那丫頭是運氣好偷到了,真刀真槍鐵定會輸。”

“你這話我就不願意聽了,我就看這妹妹行。你們倆站誰?”

陳鳶昂著下巴,視線看向院子裏正在射箭的冷僻少年,以及坐在客廳角落裏打游戲的鄒淩。

“無聊。”鄒淩按著手中的游戲操作盤,沒擡頭,“奧克利。”

嵇長宮咧嘴笑了,“一票,邱放,你選哪個?”

院子中射箭的少年腰間束著寬帶,寬松的運動褲一直在腳踝才收緊,從左邊耳根下方到右側頸部的下半張臉皮膚,呈現出淡淡的銀灰色,細看會發現兩種膚質的交界處是一條細細的縫合線。

邱放微微側頭,淡紫色的眼眸看向身後,半晌他拿出一支箭矢再次搭弓,“元。”

“一比一,平了。”陳鳶揚聲道:“隊長,你說呢?”

嵇長宮大為不解,“邱放你選那小姑娘?為什麽啊,你不是之前還要刀人家麽?”

坐在院門外的青年著一襲月白長衫,外面的罩衫袖擺寬大,印著青竹。他面上覆著一張猩紅的惡鬼面具,長發及腰,聽到隊友的鬧騰,鬼面人開口道:

“我選元幼杉。”

“輸了吧蠢貨,你和你那徒弟一樣光有肌肉,怎麽看都是小妹妹更有潛力吧!”

“有肌肉也是本事!我就覺得……”

身後隊友熙熙攘攘折騰著,鬼面人看著手機屏幕裏定格的畫面,少女帶著戾氣和兇意的眼眸在昏暗的背景中熠熠生輝,他輕笑一聲,“小朋友還挺兇。”

一條新消息跳出,登時讓鬼面人周身的溫和褪盡,面具唯一能露出的眼眸冷淡。

看來動那個地下黑市,確實讓不少人著急了。

……

黃沙彌漫、風煙四起的無人區中,一片荒蕪之景。

百餘年前的城市建築廢墟,半截已被淹沒在黃土之中,幾乎快要被風化到看不清結構。

染了血的沙土地中一片泥濘,越野車側翻,車門大開,車上綁著的和車裏面的貨物散了一地,幾只外形扭曲和醜陋的怪物圍聚在車門附近,喉間發出陣陣興奮的嘶吼聲,伴隨著撕裂血肉和咀嚼聲。

一個半死不活的青年人胸口劇烈喘息著,被‘異形者’尖銳細長的指頭勾著衣領,從車裏拖了出來。他的手臂因為車禍的撞擊骨折了,拉攏著垂在身前,而下半身卻已經不是人類的形態,而是一坨坨扭曲的暗灰色的觸手。

身形臃腫醜陋的‘異形者’大張著嘴巴,口腔中隱藏在肉中的三排鋸齒露出,它用指尖勾著人類放到鼻端嗅嗅,又嫌惡地丟棄在一旁。

半人半‘異形’的青年躺在黃沙中昏迷了過去,過了沒多久,遠處的響起了陣陣槍聲和引擎聲,引起了周圍‘異形者’的警覺。

這些怪物擡起頭看向車隊,紛紛沖著對面嘶吼起來,刨著爪子沖了上去。

一番纏鬥後,前來支援的處刑者隊伍成功拔除了這一波‘異形者’,走向了一片狼籍中。

“把貨物重新裝上車,看看還能不能開,還有人也輕點翻,瞧瞧有沒有人還活著能救一下的。”

“這邊兒有個還有氣兒的,就是兩條腿都斷了,快來人拿紗布和止血藥來包紮一下!”

“那邊兒沙子裏埋的是不是個人?過去扒出來看看……喲,還有氣兒,手腳也還好好的,估計是翻車的時候被甩出去埋沙子裏,運氣好躲過了一截也沒讓‘異形者’啃去了手腳。”處刑者把青年抗在身上,走到了越野車旁。

他從車裏扯出一個簡易的檢測器,在昏厥的青年胸前掃描了一下,並沒有發什麽異常後,便把人放進了車後。

“遇上惡食種,也算這群人運氣不好了,誰知道最近外面這些怪物是受了什麽刺激,一個個的竟發瘋,每天提醒吊膽生怕哪天死了,真他娘的沒勁兒。”

“可不是麽,這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啊,這個隊裏的夥計也是倒黴。”

惡食種,是‘異形者’中較為低級的孢種,但和裂變種一樣都是群居種類,腹部臃腫奇大無比,無時無刻不在進食,甚至可以一邊吃一邊排洩,是一種非常兇殘且惡心的種群。

它們的口腔中有三排牙齒,一旦咬住獵物的身體,就會把傷口攪碎,因此一般遭到惡食種攻擊的人類,往往遺體都非常慘烈破碎不堪。

而對於‘異形者’來說,處刑者的血肉比普通人更具吸引力,因此如果是處刑者和‘貧民’這樣的結合隊伍,最先死的往往反而是處刑者,‘貧民’有很小的幾率可以逃生。

抱怨了幾句,很快,這批小隊離開了這片淪陷區。

雖然附近的‘異形者’已經被他們拔除了,但血氣會吸引遠處的‘異形者’往這邊趕,要是遇上厲害的‘多重生’就不妙了。

顛簸的車子行駛進入黃級安全區,而車座後方的座位上,昏厥的青年人也緩緩睜開了眼睛。

——

轟轟烈烈的蹲守戰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。

但一連過去了兩個星期,元幼杉都沒再上線。

沒蹲到人的覺醒者們非常不爽,這也讓不少學院派的學生認定了元幼杉個膽小鬼,能贏了簡.奧克利只是運氣好;

更有和奧克利家族不對付的政黨子嗣,大肆嘲諷簡.奧克利會輸給一個‘貧民’,只是徒有虛名罷了。

而漩渦中心的元幼杉,無視了周圍人的打量和探究,除了偶爾會被聽說了此事的教官們打趣兩句,其他時間她一心沈浸在學習和訓練中。

這讓她在新生群體中愈發顯得格格不入,除了孟珂和孤狼畢方,一年級的其他人都隱隱以於博文為首。

但元幼杉並不在意。

單人的訓練場地中,身著夏衫的少女黑長發束了個高馬尾,露出一張白皙精致的面孔,破風聲從前直下。

被她握住的暗紅色長刀背脊呈現出不規則的鋸齒狀,整個刀面有半掌寬,每一次揮刀她都會平直地繃緊手臂,將刀鋒完全沒過頭頂,再狠狠劈下,至身前三十厘米左右雙臂用力穩住,細微的火星從被割裂的風旋中迸射,而後又被微風吹散。

“1137、1138……”

她呼吸很沈,每出一次刀都會數一次數字,鼻尖、眉宇間都是沁出的細密汗水,不算粗壯的手臂上更是因為疲苦而靜脈微突;

練到現在,原本還算輕松的揮刀已經變成了折磨,但她在疲憊和酸痛中出刀,把每一點力量都砸進肌肉裏。

元幼杉幾近機械地訓練著,腦海中卻忍不住想到了那天的模擬賽。

她和簡.奧克利的模擬賽雖然贏了,但那是對方太過輕敵,而不是他本身沒實力,正相反他非常強。

一想到每一個學院派的人,很有可能都是這樣的實力,她就歇不住了。

她要不停地訓練,不斷變強。

就在這時,身後響起細微的聲音,她敏銳回頭,一擡手抓住了從空中丟來的東西,是一瓶冰水。

“徐教官。”元幼杉擦了把額頭的汗,問道:“您怎麽來了?”

“這麽努力的?”老徐挑眉道:“看來危機意識感還是挺強的。”

“明天我要去一趟第十安全區,那邊最近不太平,出現了幾起有些奇怪的失蹤案,上頭派我過去查一查有沒有非人為的手筆,你有沒有想過回老家看看?”

猛地一聽元幼杉只是覺得熟悉,但仔細一回想,第十安全區不是自己這具身體原來居住的黃級安全區麽!?

她有些遲疑,“能讓您去調查的應該級別不低,我跟著去合適嗎?不合規矩吧?”

老徐咧嘴一笑,“這有什麽不合適的,一校之長總有點特權嘛。”

元幼杉心動了,點頭應下。

次日一大早,她和孟珂說了一聲後就穿著老徐給她準備的衣服,離開了學校。

一路上她都在整理衣角,因為她身上穿的是一件女式的處刑者服飾,不知道老徐從哪裏為她借來的,大小不是特別合適。

看著出了城池大門後,遠處逐漸荒蕪的黃沙,元幼杉有種久違的感覺。

尤其是在看慣了鋼筋水泥和高科技,以及城池人民平靜幸福的面孔後,更讓她有種這是全然不同的兩個世界的錯覺感。

她忍不住詢問道:“師父,非人為的手筆意識是指,‘異形者’做的嗎?”

老徐點點頭,“‘異形者’中也有一部分智商高等的、體型不大的,會鉆入沙土裏生活在安全區的地下,這類‘異形者’也有作惡的可能性。”

他說著,撇了一眼身邊的元幼杉,“當然了,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安全區中混入了‘偽裝者’。”

這是她能知道的機密嗎??

元幼杉裝傻:“……偽裝者是什麽?”

“行了別裝了,隊長大人和我支會過了,我都不知道你這臭丫頭不聲不響還幹了這麽多大事!要不是有隊長大人的同意,我也不敢真搞特權把你弄出學校。”老徐撇撇嘴,哼道。

她楞了片刻,心中嘆道:又欠了那位一個人情。

老徐又說:“不過是‘偽裝者’的可能不大,咱們主要就是去看一眼,如果你家裏還有什麽親人要見一面的,可以趁機敘敘舊,成了處刑者後說不定哪天就死在外面了,能和家人見面的日子少之又少。”

他神情很平靜,但卻莫名給人一種很落寂的感覺,或許在吊兒郎當的背後,這不修邊幅的中年漢子也有很多故事。

看著前窗逐漸顯出城鎮輪廓的安全區,元幼杉心裏忍不住想:

她以前的家,是什麽樣的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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